一人,若是等到生死攸關的時候再動,恐怕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鬼。”
“你!”竇嬰一下沒了話。
蘇任笑笑:“另外,魏其候乃是太皇太后的侄子,怎麼樣太皇太后都會給魏其候幾分薄面,攛掇陛下的趙綰王藏已經在獄自盡,其他儒生也不應該受牽連,魏其候也是儒生,也不希望看見自己的同僚或者說同志一個個死在廷尉所吧?”
兩個人從酒說到遺詔,又說到儒道之爭。灌夫一個粗卑的武人已經接受不了這麼多的資訊,連忙攔住蘇任:“等等,你們剛才說什麼?什麼遺詔,什麼儒生?”
蘇任沒有理會他,只是盯著竇嬰。好半天,竇嬰深吸一口氣:“好,我就看看蘇公子怎麼救這該死之人!”
說罷轉身就要出門,這一次門外的護衛沒有阻攔,兩個人順順利利的走了出去。路過院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牆角堆放的屍體明顯見少,只剩下七八具了。而旁邊的那些僰人,還在一個勁的將屍體往大缸放。郭解和姚叔愛就坐在屍體旁邊。
姚叔愛大聲喊叫:“魏其候,千萬不要了蘇任的奸計,立刻回去搬請救兵,蘇任造反,證據確鑿!”
竇嬰低著頭,皺著眉只顧往出走。灌夫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跟著竇嬰出了蘇家。
郭解搖頭嘆息,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指定是在劫難逃。就算蘇任不將他放進那個可怕的大缸,一百多御林軍葬送在他的手,館陶公主為了平息眾怒,必定會讓他抵命。
姚叔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咬牙忍著疼:“行了,死不了了!”
郭解卻沒有他樂觀:“為何?”
“能放竇嬰和灌夫走,蘇任就不怕他弄死御林軍的事情敗露,至於咱們兩個,還沒資格進蘇任的眼睛。”
“是嗎?我看不見得!”蘇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兩人的背後,用手捂著口鼻,嫌棄的離那口大缸遠遠的。
姚叔愛苦笑兩聲:“我如今已經成了個廢人,蘇公子何苦為難?再說,我們就是人家的門客,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按照主人的意思辦,就算蘇公子殺了我們對館陶公主又有什麼壞處?蘇公子可知館陶公主府有多少食客?”
“不知,但我知道你是館陶公主最信任的人!”
姚叔愛大笑:“最信任?若最信任也不會派我親自來,說白了就是人家一條狗而已。”
蘇任也大笑,看著姚叔愛俊俏的臉:“好吧,你說服我了,可以放你們回去,回去之後告訴館陶公主,最好別出什麼餿主意,這一次是一百多御林軍,下一次可就是公主府的人了!”
“明白!在下一定把話帶到!”
蘇任揮揮手,有人替郭解和姚叔愛鬆綁。至於兩個人怎麼回去,蘇任不想管。院子裡的屍體已經處理完了,僰人正在收拾東西。那一大缸綠水已經變成了黑色,陣陣的惡臭讓人難以忍受,蘇任交代那些僰人,將液體弄得越遠越好,最好找個地方埋了,永遠不要讓他看見。
回到大堂,黨司馬相如和崔成儒都在。黨很擔心,這一次雖說是迫不得已,可死的是御林軍,誰也不敢保證太皇太后會不會震怒。
司馬相如問道:“先生,你真的有把握將這件事壓下去?”
蘇任看了看三人,對黨道:“老師放心,學生敢這麼幹就有把握,您就寬心的住在家裡,等董先生出來,您再走不遲。”
黨嘆了口氣:“子恆這次可真的把天捅了個窟窿,也罷,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害怕也沒用,為師就用這條老命替你搏一搏。”
“多謝老師!”蘇任深施一禮。
當天下午,長安城無論是大街還是小巷,全都被人張貼了一張告示。有識字的人念給眾人聽,與其說是告示,倒不如說是檄,是討伐館陶公主和堂邑候飛揚跋扈的檄。告示寫的直白,聽罷之後,再聯想館陶公主府的所作所為,整個長安的百姓無不覺得館陶公主劉嫖的確是長安一害。
劉嫖幾下就將下人拿回來的告示撕個粉碎:“查,查出來是誰幹的,定要滅他全族!”
姚叔愛躺在榻上,淡淡的笑笑:“還能有誰?蘇任這一招叫做禍水東引,用一件事遮蓋另一件事,讓百姓從關注東新街的慘事上將目光轉移到我們公主府!”
“哼!百姓有什麼用?蘇任以為憑這些百姓能把我如何?”
姚叔愛有些無語,館陶公主正如告示上所言,已經目空一切,誰都沒放在眼裡。咳嗽了一聲,道:“孟子曾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