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應該是用死者的血寫的,如今變成了暗紫色。
忍著沒讓自己吐出來,蘇任看著那幾個字。十里鋪他知道,就是城南一個小村子,也是成都通往南面幾縣的官道。路邊有個小酒館,來的時候蘇任等人還在那裡打了個尖。一老一少兩父子開的小店,老的年紀大話多,少的沉默無語,低頭只顧幹活。
“這算是戰書吧?”
冷峻搖搖頭:“不像,以人家的手段,昨夜就算殺光我們也不稀奇,而那些人只是救走了那個大個子,應該是告訴咱們他們沒有敵意。”
“我卻看不出友好來!”
“頂多算是示威吧!向我們證明他們的實力,或許他們想和你說些什麼。”
蘇任看了看冷峻:“你這話的意思是支援去了?”
冷峻點點頭:“這件事情總得有個解決,這夥人比我們厲害太多,之所以沒殺我們可能就是要和你談話,我相信以你的那張嘴,就算談不攏也不會有更壞的麻煩。”
蘇任沒說話,一雙手在臉上上下揉搓。冷峻笑了:“不該不會是怕了吧?那完了,咱們這一群人必死無疑!”
“不用使什麼激將法,去不去不是我說了算,一切主動權都掌握在人家手裡!”蘇任長嘆一聲:“把那字擦了,別讓大家擔心,準備一下,你陪我去一趟!”
蘇任點點頭,一邊動手抹去牆上的字,一邊道:“這裡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太守衙門了,昨夜抓人的時候他們很配合,死了人不讓他們知道不合適。”
“人都死了,知不知道都一樣!”蘇任走到門口,回頭大聲對裡面的冷峻道:“中午陪跟我去太守府,給太守大人道謝!”
冷峻一愣,看見蘇任給自己使眼色,立刻明白過來,也大聲的答應。
等著太守府的公人過來,把那幾具屍體運走,已過了辰時。蘇任和冷峻碰了個頭,便相繼出了門。黃十三早已準備好了馬匹,三個人打馬朝城南而去。一路上誰也不說話,未知的危險讓幾人心裡緊張。
堪堪剛到午時,幾人到了十里鋪的小酒館。大中午的,路上行人稀少。酒館的這一老一少也不忙碌,老頭在屋裡做事,小夥子坐下門外的樹下曬太陽。眼看就要入冬,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蘇任一帶馬韁,大白馬原地打了一個轉,正好停在小夥子面前。把小夥子下了一跳,一咕嚕爬起來,看著來的三人:“幾位,這是要……”
“弄點酒菜,借貴地等幾個朋友。”
小夥子連忙上前牽馬,誰料大白馬跟了蘇任,脾氣也見長,使勁一仰脖子,伸蹄子就要踩人,嚇的小夥子連忙後退。
蘇任翻身下馬,摸著寶馬的脖頸安撫幾句,對小夥子道:“馬匹不用你管,快去弄酒來!”
酒菜都是現成的,不是什麼好酒,也沒有時令蔬菜。一罈子淡酒,曬乾後叫不出名字的野菜裝了幾盤子。沒進店內,就在路邊支起一張小几,三個人席地而坐。
黃十三眉頭一皺:“連個肉都沒有?這能吃嗎?去弄些醬肉,要溫水鄭屠家的!”
小夥子苦著臉:“客官,這裡是成都,我這是小本經營,哪來什麼溫水鄭屠家的醬肉!”
幾人正說著閒話。大路上來了一個大漢,一聲不吭走到幾人近前。也不看人,徑直往蘇任幾人的桌旁一坐,端起酒罈子便往嘴裡灌。黃十三就要發作,被冷峻攔住。來的這人很面熟,就是從他們牢房裡跑的那個。冷峻揮揮手,讓小夥子下去,朝蘇任努努嘴。
蘇任早就看見這人來了,坐在那邊一聲不吭,看著這壯漢自顧自的吃喝。一罈子淡酒見底,壯漢意猶未盡:“再拿一罈酒,趕了這麼長的路,餓死我了!多拿些頂餓的東西來!”
還是那個小夥子,捧著一隻木盤,裡面放了些麵餅,還有幾塊不知道什麼肉。那人毫不客氣,自己動手,只顧往嘴裡塞。
黃十三的眉頭擰到一塊:“嗨!差不多了吧?有事說事,沒事就動手,敢來就不怕你!”
那人埋頭吃東西,沒有理會黃十三。直到將最後一塊麵餅塞進嘴裡,又喝了一大碗酒,這才長出一口氣。
“好一個樊噲再世!你就不怕我們下毒?”蘇任笑著說道。
壯漢白了蘇任一眼:“你要殺我不用等到現在,昨天晚上一刀一個把我們兄弟全都了結了。”
“這話說的也是,可惜我沒忍心殺你們,你們自己人卻不能放過自己人。”
“辦事不利,死有餘辜!”壯漢擦了擦手,從懷中掏出一快絹帛讓蘇任面前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