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品德會隨著氣度的寬宏而增進,氣度也會由於豐富的社會經驗而更為寬宏。因此要想增長深厚自己的品德,就不能不使自己的氣度寬宏,要寬宏自己的氣度,就不能不增長自己的生活經驗,歷練豐富的人生知識。
晉文公問大夫咎犯:“可以派誰去鎮守西河?”咎犯答道:“虞子羔可以。”文公說:“他不是你的仇人嗎?”咎犯說:“君王是問誰可以鎮守西河,並不是問誰是我的仇人。”後來虞子羔見到咎犯感激地說:“謝謝你寬赦了我的過錯,將我舉薦給君王,讓我得以任西河守。”咎犯說:“舉薦你,是公義,怨恨你,是私情。我不以私事而害公義。你可以走了,不然,小心我從背後用箭射你。”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咎犯深明大義,公私分明,情理有別。宋太祖趙匡胤一向厭惡某人,不肯授予其官職。丞相趙普執言請求,趙匡胤大怒:“我就是不給他升官,怎麼樣?”趙普說:“刑以懲惡,賞以酬功,此乃古今通道。況且刑賞是天下的刑賞,非你一人之刑賞。豈能以你一人的喜怒為轉移?”趙匡胤仍不聽,離座而去,趙普尾隨其後,趙匡胤入宮,趙普便立於宮門,久久不去。趙匡胤終於省悟,才同意其奏請。這就是以見識來擴大真度量的例子。
不形於言 不動於色
覺人之詐不形於言,受人之侮不動於色,此中有無窮意味,亦有無窮受用。
覺:發覺、察覺。
詐:欺騙、假裝。
形:表露。
當發覺被人家欺騙時,不要在言談舉止中立刻表露出來,當遭受人家侮辱時,也不要立刻怒形於色。一個人能夠有吃虧忍辱的胸懷,在人生旅途上自然會覺得妙趣無窮,對前途事業也會一生受用不盡。
孔子主張中庸,凡事都要不失人情物理,所以他說:不如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禮記·檀弓》上記載,子夏問孔子:處在父母之仇中,怎麼辦?孔子說:應該有不共戴天的意志,睡草墊子,枕著刀槍,不做官,在路上碰到了那仇人,不亮兵器就給予襲擊。子夏又問:處在兄弟之仇中,怎麼辦?孔子說:應該不與他共住一國,在“國際”上遇著了他,只要不損害公事,就應該對他毫不客氣。又問:處在堂兄弟或朋友之仇中,怎麼辦?孔子說:自己不出頭,但別人出頭自己也應出一份力。這裡,孔子把以直報怨的意思說得很清楚了。
唐朝的婁師德,是世家公子,祖父歷代都做大官,他弟弟到代州去當太守,他囑咐說,我們婁家屢世餘蔭,所以難免被人說道。你出去做官,要認清這一點,遇事要能忍耐。他弟弟說,這我懂得,就是有人把口水唾到我臉上,我也自己擦掉算了。婁師德說,這樣還不行。弟弟又說,那就讓它在臉上自己幹。婁師德說,這才對了。
拔去名根 融解客氣
名根未拔者,縱輕千乘甘一瓢,總墮塵情;客氣未融者,雖澤四海利萬世,終為剩技。
名根:名利的念頭,即功利思想。
千乘:古時把一輛用四馬拉的車叫一乘。
一瓢:瓢是用葫蘆做的盛水器,一瓢是說用瓢來飲水吃飯的清苦生活。《論語·雍也》篇:“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居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塵情:俗世之情。
一個名利思想不能徹底拔除的人,即使能輕視富貴榮華而甘願過著清苦的生活,最後還是無法逃避名利世俗的誘惑;一個受外力影響而不能在內心加以化解的人,即使他的恩澤能廣被四海甚至遺留給千秋萬世,其結果仍然是一種多餘的伎倆。
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人人都想活得瀟灑一點,輕鬆一點,快樂一點,但終其一生也瀟灑不了、輕鬆不了、快樂不了。他們被什麼東西拴住了、纏住了、卡住了?這就是功名利祿。功名利祿成了人生的境界,似乎功名愈厚人生也就愈美妙滋潤。其實,功名利祿是一副用花環編織的羅網,只要你進去了,你就沒法自在逍遙。沒有功名利祿,於是乎想得到功名利祿;得到了小的功名利祿,又想得到更大的功名利祿;得到功名利祿,又害怕失去功名利祿;人生就在這患得患失中度過,哪裡品嚐得到人生的甘美清純呢?世人只知道功名利祿會給人帶來幸福,殊不知功名利祿也會給人帶來痛苦。為了功名利祿,我們勞心、勞神、勞力;為了功名利祿,我們計劃、忙碌、奔波;為了功名利祿,我們懷疑、欺詐、爭鬥;為了功名利祿,我們玩陰謀,耍詭計,溜鬚拍馬。請拔去名利之禍根吧,做官的多講些政治,經商的多盡些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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