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逃
聽到我的叫聲,羽颯美絕人寰的眸子又彎了幾分。翩然走近,卻在距離十來步處停住,對上楊炎冷凝的視線,笑道:“不必緊張,都是自己人。”
楊炎的眉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連我也微感詫異。以前雖然相處得也算不錯,但畢竟是綁匪和肉票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哪來自己人之說。
正疑惑間,忽然看到那雪衣上一抹灼眼的紅,忍不住叫道:“你受傷了?”
話音剛落,看到他嘴邊似有深意的笑,不由尷尬的有些手足無措。再偷偷瞟了眼身邊的楊炎,正撞上他向我投來的複雜視線,沒由來地心虛。
“那不是我的血。”羽颯終於出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可是吐出的話卻讓我的心顫了一下,“他們就快來了,你們不避一避嗎?”
我咬唇,下意識地向楊炎看去。他屹立不動,只是銳利的目光掃視著羽颯,似在掂量他話中的真偽。
羽颯並不理睬,卻是將那雙美眸中所有的電流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緩緩開口:“若我說從此以後再不會做對你不利之事,你肯相信我嗎?”聲音輕柔如羽毛輕拂水面,花瓣飄離瓊枝。如水的雙眸泛著令我驚異的柔情,密密地將我圍住,如細細的蛛網,溫柔卻牢固地縛住獵物。
我狠狠地閉了閉眼,逃出那甜美的幻境。
再看向他時,只見那長長的睫毛低低地覆了下來,卻遮不住眸中一縷悽然之意。
鬼使神差,我開口:“我信。”
美眸一掙,剎那光華逼人。
“走吧。”身邊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
我渾身一震,有些墜墜不安地望過去,看到的是一張和平時一樣的冷漠無表情的臉。不,似乎又有些不同,卻說不上來。
夕陽下,三條身影靜靜矗立。
漫天的火光似比晚霞更為絢麗。
我吶吶道:“其實不必如此……”
羽颯輕輕搖頭:“他們的人也並非等閒之輩,這是最好的安排。”
楊炎從始至終都未出聲,既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默默看著幾間草廬在熊熊烈炎中慢慢模糊,化為灰燼。只是覆於身後的手掌緩緩握緊,指節略顯青白。
我心中一痛,忽然覺得極為對不起他,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怔怔地看著。
少頃,三人上路。
羽颯沒事便微笑著向我看來,雖然一張面具掩住了那張惹禍的臉,一雙電力十足的美眸仍是害得我半身長時間溫溫麻麻。
楊炎還是那個酷酷的死樣子,周身的溫度卻是比往日還低了幾分,直凍得我哆哆嗦嗦,戰戰兢兢。
一路上,那個苦啊……再這樣下去遲早半身不遂!
好容易捱到客棧,房門一關終於將那冷熱不勻的空氣隔絕於室外,我微微鬆了口氣。
閉上雙眼,一種沉沉的疲憊感慢慢升起。
又要開始逃了嗎?總覺得自己像只希奇的鳥,天天被人狩獵,東逃西竄也躲不過某些人的掌心。而且還逃得莫名其妙。
不過說句實在話,我這隻鳥過的其實不算壞,苦的怕是身邊之人。從柳家到絕谷,甚至小玄子那,雖未親眼看見我離開後的情景,卻也不難想象,定是如颱風過境,人仰馬翻。
當初在柳家的時候還在嫌自己的日子過的平淡無聊,哪知世事無常,如今是想平淡都難咯!
正想著,門外忽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我皺了皺眉,懶懶地起身。
已經告訴過小二不要來打擾,會是誰呢?
……
先走鳥,晚上爭取再更一些哈……
聚
門扉輕啟,露出一張久違的俊顏。
溫溫雅雅的笑容,暖如深秋的陽光,柔柔的嗓音溢滿了寵溺:“玉兒。”
我愣了一秒,便霍地撲了上去,將人死死抱住,出聲時已略帶哽咽:“哥哥。”
一隻手輕輕地撫順了我的發:“一陣子沒見,怎麼越來越愛撒嬌了。”
我不理,只將頭埋在他胸前一動不動。直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道:“玉兒,先放手。”
我微微抬起頭,見他俊美的臉上略有一絲尷尬。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楊炎和羽颯面色有些暗沉。遠處人群已是開始聚集。
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什麼看,我抱我親哥哥要你們管!
想是這麼想,手到鬆了鬆,卻仍是扯住他的衣袖不肯放。
柳涵輕咳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