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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不……”他忙搖著頭,邊將盒子遞向我邊說道:“我……我是買給你的,恭喜你考上大學,恭喜——”

“不會吧?!”我喜出望外地嚷著,心裡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可貪婪的手早已伸過去將禮物接下了,然後嘴裡敷衍般地說著:“謝謝!”

沒想到他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晃身擺手的,一副渾身不自在之狀。在我印象中,他每每見到我或是我坐在他身邊跟他開玩笑,他都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說話總是結結巴巴,彷彿被妖怪附身一樣。聽江馨她們說黃將曲打架可兇著呢,跟對手一照面他就一觸即發,容不得人家半點捷足先登,所以每次都是對方傷痕累累,而他卻毫髮未傷,他們都戲稱他為“趙子龍”,但我卻喜歡叫他的本名。迄今還讓人津津樂道的一件事情就是黃將曲單槍匹馬勇救辛光的“光輝歷史”,不過當事者卻特別反感別人提起其“當年勇”,除非是辛光說出口,但他依然是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都是爛芝麻的事了。”

我手裡把玩著包裝得有點老土的盒子,心裡尋思著要不要馬上拆開來看看,不料我卻被一個行色匆匆的傢伙用力地擦了一下身子,然後我一個趔趄順勢倒了下去,好在黃將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就在他接住我的剎那,我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了,主要原因並不是我受了驚嚇,而是他一臉的倉皇和望著我雙眼時滿眶的恐慌。

一頭五顏六色長髮的肇事者並沒有逃之夭夭,回過頭來看著我倆,一臉的鄙夷,隨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至於嗎,瞧這體弱多病的——”

我立馬站直了身體,狠狠地盯著這個人神共憤的“毛怪”,正想開口罵他一句“瞎了眼”,不料他卻搶先拋來一句:“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這話一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黃將曲一個箭步躥到毛怪的眼前,我從黃將曲的背後聽到一聲清脆的墜物響聲,隨後我急忙跑了過去,見到毛怪平躺在地,一手捂著還在冒血的鼻子,一手指著黃將曲,嘴裡碎碎念著,可我一個字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拉著黃將曲的手臂,支吾道:“將曲,這……”

“走吧。”他斜視著我說,可我卻覺得他的目光依然留在毛怪的身上。就在我倆剛轉身離開時,毛怪一躍而起掄著拳頭就朝黃將曲砸來,早有戒心的黃將曲一個側身,蹬出一條右腿,只見毛怪奮不顧身地拋了出去,就跟電影裡吊了鋼絲的演員一樣,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真的嚇傻了,目瞪口呆地望著平靜的黃將曲,他卻若無其事地說:“走吧,許昕。”

片刻,毛怪“哎喲喲”地在地上翻滾著,圍觀的人越聚越多,我生怕再折騰出什麼狀況,半推半就地順著黃將曲的意思,麻著雙腿離開了銀河中心。

第二章:我們仨(1)

回到家沒多久,我就徹底沒了剛才那場打鬥後的懼怕了,正如石嬰所說的我是個容易忘記害怕的感覺的女孩,我雖不能恭維她這種武斷,但事實勝於雄辯。

我正躺在床上鼓搗著黃將曲送給我的禮物,老孃就開門走了進來叫我接電話。我問是誰的,她說是史富裕,我說:“老孃,幫我編個謊言,說我不在。”

她一聽就急了,跳到我的眼前,咬牙切齒地說:“是富裕,史富裕——聽清楚沒!”

我頭也沒抬,輕描淡寫地說:“所以我才不接啊。”

老孃見我執著的樣子,沒再勉強我,轉身就走掉了。

老孃是我的親媽媽,以我家為中心,半徑一公里,生活在此的普通老百姓或是高尚的達官貴人,見到我媽都管她叫“老闆娘”——我卻偏偏將那個“板”字省略掉。她在這塊地盤上開了一間服裝店,其歷史雖說不上悠久,但也頗有名氣,按老孃的話說:“你們這代人都是穿著我做的衣服長大的。”

從某種意義來說我是個封建的人,就拿剛才我正想大卸黃將曲送給我的盒子一事來說,可半路卻殺出個老孃攪了我滿滿的雅興和好奇,結果我就會這樣想:“也許我還不是時候拆開這個盒子,不然沒準又多了一個潘多拉。”

於是我將盒子藏在衣櫃底下,叮囑自己甭再對之耿耿於懷。這點石嬰跟我一個樣,對凡是拿捏不準的東西都是束之高閣,待日子老去了,在某個鬱悶的下午,突然心血來潮就會再一次翻出來檢閱一番,算是對過去的一種緬懷,或是愧疚!

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石嬰這個性格都跟我一樣愛不釋手地保留著,直到有一次她跟辛光鬧得不可開交,瀕臨著分道揚鑣的危機時,她才淚流滿面地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