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談,而我是一個悶騷的人,不太容易被這種實誠人打動,所以他那動員我去即將成立的《揚子體育報》的創意很快消散在啤酒的泡沫中。然後下雨了。
好像那天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跳舞的,最後她吃吃笑著問我:“你哥們兒是不是國家幹部?”我哈哈,說:“處級幹部”。
那是一個如此普通的成都夜晚,和每一天一樣溫柔閒懶,和每一天一樣無所事事,但事實上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件讓我很心痛的事情。一年後,我在貢嘎雪山北坡一座方圓300裡惟一能找到GPRS訊號的小木屋裡開啟電腦,突然就想起那天正是那個跳舞的女孩子的生日,她已經很久沒和我見面了,我倆最後一次見面也就是在一年前的玉林啤酒廣場,她是一個舞蹈界非常優秀的民族舞尖子,上過春晚,跳得眼波流動,很迷人,但那次見面後那天她喝醉路過家門口建築工地時被鋼筋劃斷了腳背的筋,然後沒再跳過舞。一年後,我從雪山腳下打去電話,想對她說“我想念你”……但是她的電話轉移了,無論如何打不通。
感謝GPRS,我很快進入新浪體育部落格,並看到一個叫“顏曉華”的名字,我突然想起就是在那個夜晚,那個跳舞的女孩子問我“他是不是國家幹部”,或許是為了紀念,我手一抖,點進“顏曉華”……很吃驚。
也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的原因才對顏曉華產生了某種注意,但更多的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你有幸點進顏曉華的部落格,你會知道他是一個真正的才子,有很漂亮的文字,有對足球很自我的理解,而且和我一樣,不屑在漂亮的文字中摻入什麼技戰術分析,不用說我也知道,他一定認為那種寫法非常的事兒逼事兒,非常的像把“假肢”安在了一個並不協調的身體上。
現在我正在從成都開往重慶的一列號稱“高速”的火車上,我喜歡在有速度的物體上寫作,因為這樣會使文字具有某種特別的速度,窗外的景色和平時用正常眼光看待的有所不同,由於陰天,飛掠而過的樹木、電線杆、房頂隱隱拖著一道暗色的尾巴,我知道,這是好的景色,雖然景物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同,但由於我們觀看的角度和方式迥異,所以它們顯得很美,或者很神秘。
——猶如文字,我一慣的觀點是:漢字和漢字沒什麼不同,但由於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組合它,用不同的眼光去看待它,所以有的人寫的字是有靈魂的,而有的人,寫的只是字而已。
顏曉華的文字是有靈魂的,會透過漢字帶你入另一個世界,而這個世界不是簡單的足球製造的,他親自參與到這種製造中去,從而讓足球——或者他寫的非足球文字具有讓人心動的感受。
事實上我不是為了讚美顏曉華,事實上我是在為新浪即將出版的《世界盃部落格》一書寫序,之所以要首先提及一個其實我對其人也很陌生的中年寫手,是因為我覺得我和顏曉華一樣,是希望在電視時代、網路時代氾濫的這個真不知是TM什麼的一個時代中,努力地不希望寫字成為一種簡單的字數累加,而是讓人能夠感受有趣、好玩、衝動。當然很多時候這很徒勞。
高手在民間!這是一句我和另一位球評高手張曉舟早年最愛說的一句話,事實上要是沒有部落格,沒有去年底今年初洶湧而來的部落格潮和夏天來到的世界盃熱潮,也就不會有剛剛你們看到的這本書的出版,這是一種複雜的心情——由於網路和部落格,很多垃圾也被包裝出來招搖過市,讓人覺得本來如“做愛”一樣的寫字有點變質成為“賣淫”的墮落;但由於同樣的原因,很多被埋沒的高手脫穎而出,並讓這個時代逐漸有群星燦爛的華景。
世界盃對我們意味著什麼?4年前,世界盃有中國隊,現在想來,即使中國隊在那屆世界盃上被人打得靈魂出竅,但它仍然是一屆好的世界盃,至少我們有最直接的寄託;4年後,世界盃沒有了中國隊,“別人的世界盃,我們的生活”,這是央視一句很耐人尋味的廣告語。中國球迷是如此奇怪的一個族種,更多的時候我們只能透過別人的存在而體會“自已”的生活,有點情感寄生的意思,而且我們把它弄得很偉大。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絮絮叨叨的世界盃故事,在過去的三個月內,我已在不同場合用不同方式寫或說出了我在1986年那個夏天的馬拉多納情結“緣起”,真正的阿迷知道,那是一種情若朝露的情懷,那是終生無法從大腦中刪節的原始碼……不過現在我不想說了,在這本書大多數寫手面前述說自已的世界盃故事有倪萍姐姐或朱軍大哥之嫌,我其實只想說一句:
當我們無法擁有“直系親屬”的中國足球時,假裝擁有